【翻译】死亡待命 第一章 Part2
上节：
=但我会成为一个很糟糕的人的，=哈利再一次努力，但那红眼睛的人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恶劣的人了。没用的，软弱的。低等的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红眼睛的人解释道。=相信我，我能保证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比那些可悲的生物优秀得多的人。我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不完美的，而你不会成为这条规则的例外。=
=爬说语=
第一章 任性的孩子和密谋的老人 Part2
哈利慢慢地反复考虑了一下，发现这些话惊人地安慰。一定有真理隐藏在这些话语中，毕竟红眼睛的男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能精准且完美地完成。如果他打算让哈利成为一个无比优秀的人类，他就会付出行动，不管哈利在一开始表现得多么糟糕。
哈利的手指在长袍的黑绸布上蜷缩得更紧了，他点头表示接受，同时孤注一掷地抓着那红眼睛的男人。=那好吧。=
红眼睛的男人提起一边嘴角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笑，然后再次专注于他的魔法。哈利注视魔杖头如何以精确的模式在哈利的胳膊和腿上滑过，使苍白无瑕的皮肤再度覆盖上哈利撕下的伤口和切伤。
=你真的很擅长这个=哈利夸了那个红眼睛的男人，得到了一个略被逗乐的哼声和一个谢谢。哈利相当确定自己刚被嘲笑了，但他并不在乎，因为一个更重要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吗?=哈利好奇地问。
=我想我们已经建立了你是人的共识了吧？所以，不，你不是。人不是从蛋里孵出来的。=红眼睛的男人叹气，再次恼怒起来。他抓住哈利细细的手腕，让他张开手指便于他治愈同样破损的厉害的指头。哈利安静地服从，想着刚才他被告知的一切。
=那我为什么没有父母？我从一本书上读到，人类有父母因为总得有人照顾幼崽。你看，人类小孩是很愚蠢的，他们没法照顾自己。=哈利解释道，对自己懂的如此之多感到相当骄傲，接着他停顿了一下，意识到现在他自己也是一个人类小孩了，思忖着自己是不是一样愚蠢。
他没有注意到红眼睛的男人也停了下来，在施了一半的咒语途中僵住了，他现在微微皱着眉，低头盯着哈利。
当哈利注意到这注视时，他很快以一种安慰的方式摇了摇头。
=我想没关系，反正我有你和纳吉尼。=孩子这么说道，不想继续再进一步惹恼红眼睛的男人了。此外，哈利非常信任这个红眼睛的男人，还有纳吉尼，能够比任何父母都好一百倍地阻止他变的愚蠢。
=你没有父母，因为我杀了他们。=红眼睛的男人冷冷地说，然后继续处变不惊地给哈利包扎。哈利，就他的角度来讲，对男人的承认相当吃惊，他睁大翡翠色的眼睛盯着红眼睛的男人。
=哦，=哈利最终评论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你，=红眼睛的男人简单地说道，他的魔杖在哈利现在变得健康的手指上最后轻弹了一下。
=我？=哈利问道，眼睛睁得更大了。.
=是的。最好一样死了。=红眼睛的男人说。当哈利恍然明白到这个男人究竟表达了什么意思后，他紧张地颤动了下，似乎想远离这个男人。不过，他并没有，他只是往后拉开足够的距离，仔细瞅了瞅男人严肃的脸。
=但我还活着，=哈利迟疑地说。他有一点担心，如果他指出真相，那个红眼睛的男人就会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当场杀了哈利。毕竟，这个人希望哈利最好死掉，依照哈利的个人愚见这听起来实在令人担忧。
=你拒绝死亡，=红眼睛的男人回答道，收起了魔杖，然后用他令人难以捉摸的注视面对着哈利那好奇又微微害怕的神情。深红色的眼睛搜索着哈利的脸，一只手抬了起来，一根长长的手指划过哈利额头上一道奇怪的闪电形状的伤疤。哈利从记事起就拥有这个伤疤，但这是第一次红眼睛男人确认它的存在。哈利向上凝视着，试图追随着描摹伤疤的手指。
红眼睛的人说，=我发出了咒语，就在这里击中了你。= 他的眼睛几乎有一点失神，仿佛他正在透过时间凝视着发生的一切的夜晚并且清晰地回忆着。=但你活下来了，而且这是唯一能证明咒语起效的标志。=
突然，锐利重新回到那双红眼睛里，他压倒性的注意力集中在哈利身上，低头盯着他。=我标记你成为我的，只要这个记号留在这儿，你就属于我。你明白了吗？=
哈利吞咽了一下，无论如何还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而且他也的确明白，完全的。
红眼睛的人同样点了点头，表明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站起身时把哈利也拉了起来。他们两个都没再说话了，一切值得说的都已经说出口了，但就是在那一刻，哈利意识到他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他是哈利，红眼睛的男人可以仅凭只言片语把他塑造成任何他想让哈利所成为的东西，蛇也好、人也好，弗洛伯毛虫也好。而且说老实话，这个安排哈利实在没什么好反对的。
用人类的语言道出的“晚安”，这是那天晚上哈利在睡意捕捉他之前最后的低语。如果红眼睛的男人想让哈利做一个人，那么他就会得到一个人。当哈利收到一句安静的“睡吧，孩子”的回复时，他知道红眼睛的男人同样清楚这一点。
…o0o…
在哈利成为一个人之后，一切开始更加合乎逻辑。突然之间，他以前讨厌做的事情，比如使用刀叉，定期洗澡或者学习读写，成了最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读到的奇怪的事物开始拥有意义了。红眼睛的人有时对他说的奇怪言语变得容易理解了。这一切是如此清晰，如此可怕又极度的人类，哈利几乎难以置信。这比之前做一条蛇的时候要好得多，而且几个星期的适应后，哈利只能回过头来想他怎么会那么愚蠢。
红眼睛的人显然被哈利的进步愉悦了，因为他慢慢地带着点犹豫地开始告诉哈利一些秘密。危险的，但是超然卓绝的魔法艺术。红眼睛的人以一如既往的专注，边诉说边看着哈利，但是他的语气中含有一种新的更柔和的音调，好像即使是这个红眼睛的人也对这些秘密充满了敬畏。
自然，哈利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魔法了。他甚至还不能说话的时候就见过咒语的施行，图书馆里塞满了关于魔法事项的书籍。红眼睛的人以前告诉过他关于魔法的事，甚至教过一些咒语，谈论过理论和各式各样的魔法。但没有哪些算得上秘密。那些也是魔法，但属于另一种类的魔法。更加迷人，更加精致。仅仅谈论它们就令人兴奋又害怕。
当红眼睛的男人谈到它们的时候，他使用强大、特殊和神圣这类字眼。当他说的最火热的时候，他谈到了永生和禁忌。哈利学会了诸如摄神取念、通灵术和献祭魔法的新词汇，而且每当他听到一个新词，他就跑到图书馆去查找。他总是认真地听着，即使他无法完全理解它们的全部，这也是一件有趣的无与伦比的事。介于即使红眼睛的人看起来也如此喜爱这些神秘之物，它们必然是绝对的美妙。男人总是以提起魔法作为他的每次演讲的开头，又总是以另一次对魔法的短暂赞美结束。哈利很快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每次听讲之后的寂静之中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叹息地吐露说，“我真的很喜欢魔法”，这偶尔会让他获得来自红眼睛男人的罕见又生硬的微微一笑。
在谈到秘密时，唯一一次红眼睛的男人表现得无比专注的时候，就是他提到霍格沃茨的时候。
除了知道那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哈利并不确定霍格沃茨到底是什么。有时红眼睛的男人说起它的样子让哈利觉得它是男人的家，但邓布利多这名字被提起的时候，讨论会拥有一种更激烈的语调，家的印象也毁灭了。当红眼睛的男人怀旧时，他可以花上几个小时来描述那些走廊和大厅。哈利总是在倾听，尽管他并没发现这个霍格沃茨比得上秘密魔法那样有趣。
有一次谈到霍格沃茨，男人轻描淡写地触碰到了“密室”这个话题，但随后安静地沉思起来，话尾便留在了那里。
当哈利问道: “那密室怎么了? ” 男人只是严肃地看了他一眼。
“我还没决定。如果和你有关，你会知道的。”过了一会儿他如此答复。之后红眼睛的人什么也不再说了，哈利也不敢打扰他。男人脸上的严肃表情并未离去，他沉浸在思绪中，直到夜幕降临。
…o0o…
那天晚上哈利是隐形的。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隐形，因为他知道不知道任何隐身的咒语，他也没有有时读到的那些珍奇的斗篷或护身符。不，哈利不需要这些东西去变得隐形。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如果他保持足够沉默，站得足够静止，人们就可以从他身边走过而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这是一项有用的技能，尤其是当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并且整天都被这类人包围着的时候。
那时，哈利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廊的一个角落里，被日常潜伏在他称之为家的那座房子的大厅的黝黑的黑暗笼罩着，又一次看着陌生的身着黑衣的人成列穿过前门。食死徒，红眼睛的男人如此称呼他们。每次他提到他们时，他那令人不安的眼睛里恶意自得的光芒似乎就会更加强烈。食死徒，这些字语深深地烙印在哈利幼小而好奇的心灵中。
当哈利更小更傻的时候，他曾相信是男人自己嫁接了这些生物。肯定啦，只有那个红眼睛的男人才能构思出如此骇人扭曲又美得优雅的东西。但是当哈利一度胆怯地说出他的想法时，男人几乎是愉快地大笑出声，然后他告诉他这些人都是他的追随者，他最忠诚的仆人。哈利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因为那个疯狂的大笑当时真的把他吓坏了。然而即使是现在，当哈利惊奇地盯着这些黑色的人影时，他还是忍不住想，这些面具后是否真的有血肉之躯，这些人是否只是藏在黑袍和金色面具下躲避窥探之眼的幽灵和梦魇。
“食死徒，”他平静地自言自语嘀咕道，隐形的咒语便在这些字语的重压下裂开了。其中一个黑影捕捉到了轻声细语，他的头猛地向哈利的大致方向转了过去，目光穿刺过阴影直抵哈利站着的角落。哈利和那个盯着他看的食死徒两个人谁也没动; 哈利不确定该做什么，而那个食死徒显然在权衡他想象出了房间里的小孩的概率。慢慢地，黑影抬起手，轻推了另一个食死徒的胳膊，然后指向了那个角落和哈利。现在越来越多的脑袋转向了哈利，但他没有动，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一幕。
“是个孩子。”
“什么... ... ? ”
“是真的吗? ”
哈利考虑了下对最后一个问题作出否定的回答以便转移他没预料到的受到的关注，但他决定还是不这么做。红眼睛的男人不喜欢他在别人没对他说话时开口，而且他尤其不喜欢哈利说假话。有很多那个红眼睛的人无法忍受的小事情，但是哈利已经把它们熟记于心并且清楚如何避免。事实上，如果哈利说实话，他很相信红眼睛的男人其实没有任何真正喜欢的东西。他真的总是表现得相当急躁易怒。
“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是谁? ” 一个食死徒问道，把其他人推开走到哈利跟前。音调中有尖锐的特点但仍然很奇怪地柔和，一个女人的声音。“黑魔王知道你一个人到处乱逛吗? ”
“我在观察呢，”哈利回答，冷静地凝视着走近的食死徒，“而且那个红眼睛的人什么都知道。” 这似乎使那个食死徒停了下来，但她很快就镇静下来了。她纤细的手以惊人的力气抓住了哈利的细胳膊，孩子因为这个接触退缩了。
“你难道不明白出现在这儿是多傻的行为吗？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的，”那个食死徒嘶嘶地说，压低了声音，只有哈利才能听见。
哈利微微板着脸，抬头怒视着那个食死徒。他对死亡威胁已经习惯了，但他仍然不认为一个完全的陌生人有权向他下达威胁。只有红眼睛的男人——也许还有纳吉尼——有权这样做。
不过，哈利没有足够的时间发表他的观念。
“放开那个孩子，纳西莎，”一个冷淡而熟悉的声音从大厅前面的某处传来。那个抓着哈利胳膊的食死徒立刻松开了手，几乎是畏缩着向后退去。哈利惊奇地看着所有的幽灵和梦魇在红眼睛的男人优雅地穿过房间时都跪倒在地。他停在哈利面前，低头注视着他，那双令人不安的深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在这儿干什么，臭小子? ” 他用那种危险而流畅的声音问道，如果哈利不是如此习惯，他大概会觉得很可怕。
事实上，红眼睛的男人并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么恐怖。尽管他的强大和残忍超出想象，由此值得恐惧和尊敬，但是他仍然比哈利遇到的其余每一个人都更真实。他不会隐藏在那些缺乏灵魂的金面具后面。他不会像许多食死徒那样把自己的想法伪装成毫无意义的话语和长篇大论。哈利总能够信任红眼睛的人并按照他的意思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不管他的意图有多么残忍邪恶。他的行为和言语都存在意义，每一个举止都有其原因和目的。红眼睛的男人不可能是幽灵或梦魇，因为他比哈利认识的任何人都更鲜活真实。
当然，并不是说哈利认识很多人。他很少被允许离开庄园，庄园里的人也很难说是哈利愿意接近的类型，即使是天气好的时候。但是哈利有那个红眼睛的人，一个他就足够让哈利满足一辈子了。
“我在观察呢，”哈利重复了他几分钟前对爱管闲事的食死徒所作的解释。
“那么请麻烦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没有明确告诉你今晚在除了这儿的别的地方自我消遣吗? ”
“你说了，”哈利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确认，“但是纳吉尼不在的时候，总得有人看着。”当然，这个解释太明显了，哈利感到有点吃惊他必须得说出口。
红眼睛的男人似乎在仔细考虑他的话语，然后他点了点头回应。“很好。我相信你会在她一回来的那刻就向她汇报的。”
哈利眨了眨眼，“我当然会啦。”
TBC
这次比较长。。嗯。。至少比上次长。
